【CAFS新书推荐】《“美式”国家治理的财政观察》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

2021-11-15 16:04 浏览量: 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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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者:傅志华李成威张晓云杜崇珊

出版社: 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年11月

前言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全球逐步建立起以美国为中心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通过主持构建联合国机制，美国获得了全球游戏规则的制定及主导权； 借助 “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霸权进而美国的全球金融控制权得以确立；凭靠《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美国构筑了以其自身为中心的全球贸易体系；依靠“马歇尔计划”等战后援助计划以及北约等组织协定，美国拉拢了欧洲、日本等国家和地区，构建并巩固了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军事阵营； 借由影视、音乐、文学作品以及教育制度等，美国还源源不断地向世界传播其价值观，潜移默化地引导着各国的思想文化以及政治经济社会运转……在这一系列规则、秩序、机制、机构等的支撑下，美国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成为全球的“标杆”。高坐世界霸主之位，山姆大叔主持并操纵着全球规则，执掌并扭曲着国际秩序。

美国霸主地位的得来与其自身的强大密不可分。而其强盛又离不开宪法、美元、科学技术这三大法宝的力量。作为世界上第一部成文宪法，美国宪法中蕴含着约束政府权力、限制政治权威、保障个人天赋权利不受政治侵犯的思想。这种促进个人自由发展、崇尚市场竞争的政治架构和氛围，构筑了只要勤奋努力就有希望拥有美好生活的“美国梦”，稳定了民众的预期，解放了思想，滋养了创新创业的热土，并为其取得科技、经济、军事等方面的领先地位创造了条件。在美元方面，美国前财政部长约翰·康纳利（John Bowden Connally）曾表示“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麻烦”。在美元霸权下，美国享有以本国经济社会等目标为导向的完全独立的货币政策，这在支撑其贸易、预算长期双赤字的同时，还使美国得以在全球范围内攫取铸币税，向国际社会输出通货膨胀（以下简称通胀），甚至直接以美元为武器打压限制其他国家的发展，例如“广场协议”对日本的打击。在科学技术方面，第二次世界大战（以下简称二战）以后，联邦政府逐步承担起了培养新生科学力量、推动科学技术进步的职责。它积极投资于高等教育、企业科研，营造出人员高度流动、自由探索、充分竞争的环境，这有力地推动了美国的科研进展以及研究成果的应用和商业化。长期以来，不论是诺贝尔奖得主、科学论文的数量，还是海外留学生抑或是大学创办高技术公司的数量，美国都位居全球首位。而一流的科研创新能力也使其在经济、军事等方面长期保持领先地位。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上一轮金融危机以来，其国内及国际形势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非理性繁荣的金融市场刺破了资本主义经济的绚丽泡沫，美国作为 2007-2009 年金融危机的源头深受重创；“美式”民主的低效困境逐渐暴露，政府停摆、预算难产等尴尬局面反复上演；伴随着收人、财富差距的拉大以及社会流动性的弱化，“美国梦”濒于破灭，种族矛盾、社会撕裂等深层问题浮出水面；欧洲的复苏、欧盟的成立、中国等新兴市场国家的崛起推动着全球格局向多极化发展，美国的话语权和霸权利益日益受到挑战……特朗普总统力图以其精明的商人思维争取美国利益优先，重构全球化、恢复国内经济并推动就业，但是效果却不如人意。新冠肺炎疫情（以下简称新冠疫情）期间，总统的不作为、乱作为，联邦和州政府间的撕扯以及原有医疗体系的漏洞等再次拖了美国的后腿，其国内疫情迟迟得不到控制，复苏节奏缓慢。这不禁让人们产生疑问：美国还是最好的吗？

不过，如果对以上的万千表象进行剖析就会发现，美国的问题并不是在这一朝一夕间产生的，而是源自其政治经济文化体系中根深蒂固的矛盾。这集中表现为三大缺陷：一是宪法的美好理想与社会的残酷现实脱节。在人权方面，其宪法虽然强调人人平等，但是其社会上却长久存在着严重的不平等。譬如，一百多年前黑奴在政治上得到了解放，但是在思想上，黑人等有色人种所受到的歧视至今依然随处可见，甚至于黑人遭遇警察暴力的事件也频有发生。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非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 George Floyd）死于白人警察的暴力执法，由此引发的抗议和骚乱蔓延至全美上百个城市。而这仅是黑人运动的一个缩影。二是美国虽然在政府分权、制衡机制上设计得丝丝人扣，但是整个制度本身却存在明显短板，比如它无法集中力量办大事，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无法做出高效的反应，而这在新冠疫情期间体现得尤为明显。三是美国推崇市场的力量、强调效率优先，这调动了民众和企业在科技创新、经济发展上的积极性，但是在社会公平方面却投人不足。其底层收人群体的利益难以得到保障、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而且在相当程度上，贫富差距还与种族问题相互交织。而种族、财富的多层次割裂，又进一步加剧了美国国内阶层的固化和社会的撕裂。这些缺陷和痼疾长期得不到良好的解决，只能一层一层交叠沉淀下来，逐步成为美国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美国经济社会制度的优缺点、国家整体运转状况及其在国际社会上的一张一弛都在财政上有比较明显的体现。熊彼特说，一个民族的精神、文化水平、社会结构、政策意图和行为—— 所有这些，甚至更多，都被去掉了一切词句写在其财政史上。懂得倾听的人在这里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能更清楚地洞察世界历史的轰鸣。从财政视角观察美国，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理解这一超级大国政治、经济、社会运行状况的窗口，也为我们立起了一面反观自身的镜子。鉴于此，本书最终将书名定为《“美式”国家治理的财政观察》，并尝试以财政专业框架从政府与市场、全球化、国家安全、医改、就业、预算、宏观调控、财政改革、财政健康度等热议话题人手，重新审视“美式”资本主义和美国现实状况，探寻表象背后的财政逻辑，并希望以此为我国的改革发展以及国际新形势的应对处理提供借鉴和建议。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美国等发达国家对风险和不确定性的转移，我国不能盲目自信也不可妄自菲薄：美国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是其霸主地位依然没有丧失；我国要有制度自信和战略思维，采取正确措施积极应对，这样才能化危为机，维护国家安全和发展。

近年来，我们围绕美国财政相关问题展开了大量跟踪研究，有些成果已公开发表。在此基础上，我们对相关成果进行了系统整理、提炼，按照国家治理的逻辑进行篇章布局，逐形成此书。本书作者为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傅志华研究员、李成威研究员、张晓云研究员和博士生杜崇珊，景婉博副研究员和博士生高丰参与了部分内容研究。感谢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编辑卢关平对本书出版所付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