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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边贸易在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综合竞争力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成为国家经济增长和区域经济、产业发展的重要基础，贸易便利化在国际竞争力中的作用也日益凸现。

从贸易的角度，能否一窥中国产业转型的新动向？

近日，由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产业经济学系芮明杰教授、上海市产业发展研究和评估中心主任王小沙带领的研究团队主持编写的《2018中国产业发展年度分析报告——多边贸易的视角》发布。

最新一期的文汇-复旦管理学家圆桌谈，特别邀请芮明杰和王小沙聊一聊基于多边贸易视角的产业发展、产业体系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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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制造转型升级

如何实现智能化发展

要打响上海制造品牌，树立上海制造再出发的战略思维，不仅要主动应对产业新变革，打造“大国重器”，代表国家参与国际竞争，也要顺应市场新潮流，创造“时代精品”，走进千家万户的心中。

• 芮明杰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产业经济学系主任、教授

“我们的研究认为，上海经济在高速增长的同时，通过多边贸易与上海国际贸易中心的建设，推动了上海制造业的发展与结构转型，使制造业更深入地融入全球经济体系中。”

在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产业经济学系系主任、教授芮明杰看来，上海制造未来的转型升级应该放在新一轮全球产业分工体系、全球多边贸易体系变化创新的背景下来考虑。

01

决定未来的六大新产业

在芮明杰看来，中国产业转型升级的方向将集中在六大领域，“这些新产业非常重要，可能对中国未来的产业体系产生决定性影响。”

第一个，新基础设施产业，芮明杰称之为“云+网+端”。过去的基础设施指的是马路、港口、铁路等等，而决定未来产业发展的则会是新基础设施，“云”包括云计算、大数据；“网”包括新型互联网、新型物联网；“端”，即移动终端和App入口。

芮明杰认为，在“云+网+端”的背后，5G技术决定了新基础设施的状态和未来的领先程度。如何把5G继续推进和做好，并且在中国快速形成领先优势，对中国经济发展具有重大优势意义。

“新的基础设施、新的‘云+网+端’产生之后，可能会推动将来一系列的变化。以企业边界来举例，未来企业将变得不再重要，更关键的是团队的合作。而劳动的雇佣关系也将发生变化，自我雇佣的时间可能会比别人雇佣你的时间更多一些。”他认为，这些变化与新的生产组织、大规模协作网络的产生分不开。

第二是平台产业。芮明杰把平台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线下，一个是线上。他表示，“我们现有产业的划分是按照一二三四产业划分，但在未来，当平台经济逐渐成为主流的情况下，这种划分可能无法用来分析经济和产业了。平台服务的触角会不断延伸，产业的边界将越来越淡化，直至消失，而生产服务和消费可能实现自由联动，消费者就是生产者，生产者就是消费者。”

第三是人工智能（AI）产业。尽管现在市面上依然充斥着很多低智商的机器，但是一定会慢慢演化到智慧型机器，然后超级机器人将诞生。人工智能会衍生到各个层面，会改变产业的形态、发展、产品，所以AI产业的发展相当关键。

第四是数字产业。芮明杰认为，数据也可以看作是一个生产要素，它和资本、劳动、土地一样。“我们对生产要素加以组合和开发就能产生价值，对数据加以组合和开发也会产生价值。所谓的大数据分析，首先当然是要把数据记录下来，但更重要的是分析和研究，让它产生价值。”

第五是基因经济与产业。基因涉及到生命健康，它的经济价值是极大的。

第六是服务产业。在当下的贸易结构当中，服务贸易正在不断地发展，服务贸易比重开始追上或已经超过商品贸易的比重，这是因为新型服务产业发展起来了。新型服务产业提供新型的生产与消费服务，其中包括个性化的服务，即按照消费者自身的消费偏好来提供各式各样的产品和服务，如今个性化服务正在各行业、领域普及。与此同时，智能化服务、集成化服务、全方位服务等也会成为未来发展的方向。

02

上海要在竞争中率先突破

至于把视角聚焦在上海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智能化发展上，芮明杰提出了更为具体的建议。

他表示，要打响上海制造品牌，树立上海制造再出发的战略思维，不仅要主动应对产业新变革，打造“大国重器”，代表国家参与国际竞争，也要顺应市场新潮流，创造“时代精品”，走进千家万户的心中。

在创新引领，加快培育新兴动能方面，上海要把智能制造作为全球科创中心建设的主战场，充分发掘上海制造创新驱动的动力源泉。他建议，要加快实施产业创新工程，推动科技创新成果转化，实现“从无到有”、填补国内空白；同时加快开展技术改造焕新计划，实现“从有到优”，推动提质增效。上海应该发挥在先进制造业、新一代信息网络技术等方面的优势，特别是依托长三角的产业腹地优势，在工业互联网制造，智能制造高点竞争中率先突破。

与此同时，上海要实施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战略，加大全球资源配置力度，始终坚持上海制造追求卓越、勇攀高峰的发展取向。把打响“上海制造”品牌作为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创造高品质生活的重要举措，在设计新、质量好、标准高、服务优上，全力彰显美誉度。

具体而言，可以聚焦高端智能装备、汽车、航天航空等优势产业领域，依托行业领军企业，培育打造国际水准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企业级互联网平台。

与此同时，依托上海的技术创新优势和长三角腹地优势，培育具有全球影响力的跨行业、跨领域工业互联网平台，实现多平台互联互通，通过互联网平台整合资源，构建设计、生产与供应链资源有效组织的协同制造体系。推动龙头企业依托工业互联网平台，将业务流程与管理体系向上下游延伸，促进中小企业业务系统向云端迁移，带动中小企业工业互联网应用。

03

企业成为转型升级主体

“要让企业成为制造业转型升级的主体。”芮明杰认为，上海可以集中资源优势，做好服务企业的“店小二”，大力培育以世界一流企业、“独角兽”企业、“隐形冠军”为核心的卓越制造企业群体。

首先是做强世界一流企业，使上海制造辐射面更广。构建根植本地、面向全球布局的创新、生产和服务网络，加快新一代智能制造模式应用；以龙头企业为引领建设合作创新平台，发展全球价值链和供应链，争取更多制造企业成为产业链和价值链领导者。

其次是做大“独角兽”企业，使上海制造创新力更强。聚焦智能硬件、生物医药、新能源与智能网联汽车等领域，加强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和科创板发展，以培养一批先进制造领域的科技型“独角兽”企业。

最后是做优“隐形冠军”，使上海制造专业化更精。推动“隐形冠军”同行业对标，开展企业发展的战略对标，引导企业专注于细分产品的研发制造和市场拓展，精益求精打造“百年老店”形象，形成更多制造领域的“隐形冠军”企业，提升上海制造的美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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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产业

成推动提质增效重要力量

对外贸易可以改变新兴产业的市场条件，开拓产品需求市场，带来更多需求……从贸易角度看中国的转型升级，产业新动能正在显山露水。

• 王小沙

  上海市产业发展研究和评估中心主任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校友

最新出版的《2018中国产业发展年度分析报告——多边贸易的视角》提供的数据显示，中国的新兴产业发展态势良好，进出口总额快速提升后趋于平稳，2018年前三季高新技术产业进出口总额达10379.74亿美元，同比增长18.39%。

“从贸易角度看中国的转型升级，产业新动能正在显山露水。”上海市产业发展研究和评估中心主任王小沙表示，随着新一轮全球技术变革的推进，市场活力和社会创造力充分释放，中国的新兴产业不断发展和壮大，成为推动经济转型升级、提质增效的重要力量。

01

第三产业拉动经济增长

根据《2018中国产业发展年度分析报告》，2018年，我国经济增速开始趋稳，结构性问题有所缓解。全年国内生产总值为90.03万亿元，同比增长6.6%，较上一年降低0.2个百分点，但相比其他主要经济体仍实现高速增长。其中，第三产业贡献率逐步提升，从2017年第四季度的59%上升到2018年第三季度的61.4%，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

自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中国的对外贸易持续高速发展，进出口贸易总额16年时间增长6.6倍。贸易结构不断优化，出口以工业制成品为主，达到90%以上，进口以资本品、资源品为主，中间品占比逐步降低。

过去一年，我国出口贸易增速下降，货物贸易顺差收窄。2018年前三季度，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22.28万亿元人民币，比上一年同期增长9.9%。其中，出口11.86万亿元，增长6.5%；进口10.42万亿元，增长14.1%，贸易顺差1.44万亿元，收窄28.3%。

王小沙指出，加入世贸体系进一步推动我国产业加入全球分工体系，中国产品与服务市场边界不断扩大，有力地促进了中国产业的发展。2010年中国对外贸易总额达到全球第一，也建立起了独立、完整的工业制造体系。与此同时，多边贸易对中国产业发展产生较大拉动效应。1980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只占全球1.5%，2017年这一比重达到25%。中国进出口贸易以货物贸易为主、服务贸易占比较低且为逆差。

2017年运输服务出口占比16.39%，旅行服务出口占比17.14%，而现代服务业出口占比已经达到66.47%。

02

新兴产业发展态势良好

新兴产业主要包括现代农业、新型制造业和新兴服务业。以新兴服务业为例，数字文化创意、研发服务、现代贸易物流服务等伴随着社会分工细化、消费结构升级而生的行业都位列其中。

如果从贸易数字的角度来观察，我国传统产业近年来发展总体平稳，传统产业进出口总额快速上升后逐步趋缓，2018年前三季度进出口金额为11225.85亿美元，同比增长13.59%，其中出口增速有所下降，贸易顺差逐步收窄。传统产业出口以纺织类为主，2018年前三季度出口额为2008.40亿美元，占传统产业的35.80%，而进口以矿产品为主，2018年前三季度进口额为3585.51亿美元，占传统产业的63.86%。

新兴产业近年发展态势良好，进出口总额快速提升后趋于平稳，2018年前三季度高新技术产业进出口总额达10379.74亿美元，同比增长18.39%。新兴产业出口以计算机与通信技术产业为主，2018年前三季度出口额为3555.04亿美元，占高新技术产业的66.24%。而进口以电子技术产业为主，2018年前三季度进口额为2724.87亿美元，占高新技术产业的54.35%。

事实上，长期以来我国进出口贸易存在中低端的低附加值产品为主、加工贸易的整体规模较大等结构性问题，尽管近年来已经有所减轻，但依然有待从目前的产业体系、核心技术、核心产品与服务入手，探索实现实质性突破的方案。

* 摘自《文汇报》复旦管理学家圆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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