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忠经历的国内著名旅游度假区疫后重生传奇及其启示叙述如下：

上篇，我用“五个思维”来概括国内知名旅游度假景区疫后重生传奇对业界的启示，分享我的认识和思考，已陈述新冠疫后文旅产业生存与发展的底线思维、战略思维，下面阐述文旅思维。

三、文旅思维

本人从事文旅产业15年以上，还要老调重谈文旅思维？

是的，是要讲讲，因为并非人人明白，也没有太多人真正懂得。

本人自幼有多年乘坐京广特快列车跨省穿行的经历，对跨省际的自然山川河流、地方特色物产、人文习俗方言，记忆犹新。不用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普通百姓基本没有旅游的思维和定期出游消费的奢望。直至本人硕士毕业论文写作调研的1990年，才有羞涩钱囊、背负行囊、独自一人出广东，去京津、沪上、华东多市的高校、文博、企业、街头巷尾走访和兼顾游历名山大川、江南名园的机会，那是刻骨铭心的第一次长途长时间深入的差旅兼旅游经历。1998和2000年工作期间分别去美国业务考察和日本短期研修，那是我后来半路出家，转行进入文旅业从业15年之前的两个职业拐点，美国好莱坞、环球影城、拉斯维加斯、加州迪士尼和东京迪士尼乐园，让我脑洞大开，想不到现代旅游娱乐度假，还有这般玩法！

虽进入全国著名的文旅主题公园景区集团和本地有名的文旅专业服务集团从业达15年，多业态多岗位运营总经理任职历练，两个专业硕士学位的兼职实践导师与业界导师，有多地多国多机构的业务考察及深度交流经历，但直到现在，我都不敢讲自己真正懂得文旅产业，只能继续老实学习、终身游历，真心希望能参悟透切文旅产业的大森林深邃气象。

携程、美团、驴妈妈火了，不少入行不久的开发商就来求他们象卖门票卖酒店客房一样，帮卖楼卖乡郊别墅，求帮开发销售旅游地产，这也是物业开发和房产销售思维，不是文旅思维。

还有，近来抖音火了，直播爆了，李七柒红了，MCN亮了，自媒体矩阵、私域流量刷屏了，就被视为文旅产业的春天来了。这样的网红虽然都不错，希望更多更好，可惜这主要是服务文旅内容的传播思维、营销思维、电商思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旅思维。

什么是货真价实、完全意义上的文旅思维？

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秘书长塔勒布.瑞法依先生，2014年3月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的一次高级论坛上，发表了题为《新经济中的旅游业》的演讲。他指出，“在过去几十年中，我们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我们已生活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中。首先是信息技术，其次是移民潮，它们既是全球化的产物，也是全球化的重要驱动力。”

2012年国际旅游人数增长到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10亿人次，各国国内游合计超过50亿人次（中国国内游人次在2018年已达55亿人次）。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如此多人去如此多的地方旅游，在这个星球上，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躲得过旅游者的好奇心。这些旅游者为他们游览的国家带去了1.3万亿美元的综合收入，占世界贸易总额的6%，服务贸易的30%，全世界每11个就业岗位中就有1个是旅游及相关从业人员。

因此，瑞法依强调，“旅游业也会成为新型社会经济发展模式的主要推动力量。”

他进一步指出，“旅游业作为各国经济可持续发展战略性支柱产业的五个关键因素，1.旅游业创造的就业机会，多于其它大部分产业；2.旅游业是适应性最强的产业之一；3.旅游业可以消除地方贫困并支撑经济社会发展；4.旅游业能够促进自然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5.旅游业能够促进世界和平和人民的文化交流、相互理解。”

“旅游业在可持续发展和经济复苏中的功能，正逐步得到G20和联合国可持续发展会议参会国领导人的重视和认可，并已成为一项全局性的政策。”

我以为，所谓的文旅思维，瑞法依先生的阐述，特别是他指出的旅游业五个关键作用，似乎已高度概括和体现。

我尝试着用与中国文旅产业接地气的词语，解读与表述如下我心中的文旅思维：

1）文旅业是健康、美丽、快乐、幸福产业

文旅活动内容和过程，一定是促进观赏与旅游者身心健康的；旅游场景、表现元素、展示形式，一定是赏心悦目、美好感人的；文化与旅游的过程向往、情感体验、事后追忆、价值观传播，一定是让人具有或增添幸福感的；文旅产业的投资人、从业者，一定需要理想、情怀和温度，有发自内心的从业快乐感、幸福感，并通过对自然的呵护、文化的保护、健康的守护，美丽和快乐的展现，将其场景、作品、物品、服务、价值观，传递给文旅活动的参与者，分享给文旅体验的消费者，创造更多的沟通、交流、和平、快乐和幸福。

这种文旅思维，与瑞法依先生阐述的旅游业五大作用，是完全对接的。

文旅思维，不应是单纯的商人思维，简单的生意经。

环顾一下，周边有多少已进入文旅产业的业内人士，真正将商业与情怀、旅游与文化、赚钱与利他，经济增长与社会和谐，和平生活与幸福人生，持续、自觉地连系在一起的？

我在一些文旅或地产峰会论坛分享，时常讲到，有社会影响力、市场美誉度的优秀文旅项目，背后一定站着一个有理想情怀的老板和管理团队。

2）文旅业与在地化的人文精神相联系

瑞法依先生非常强调旅游业的地域关联性及人文社会性。

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同的文旅城市、项目和产品，即使是同一品牌、同一业态、同一集团运营的文创文博、观光观赏的旅游目的地，世界级项目如迪士尼乐园、环球影城、海洋世界、罗浮宫、塞纳河、艾菲尔铁塔、大英博物馆、温莎小镇、罗马古斗兽竞技场、蒙地卡罗马戏节、太阳马戏与玲玲马戏、地中海俱乐部、温莎蜡像馆、悦榕庄度假酒店，中国品牌如万里长城、故宫博物院、京杭大运河、兵马俑遗址、苏州园林、杭州西湖、云南丽江大理、华侨城、欢乐谷、宋城演艺、海昌海洋馆、乌镇旅游，无论同类型观光名胜或跨地区发展的同品牌项目，都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相反，文旅业的元素、产品、业态、文旅景区、旅游目的地、文博馆、文创商品，一定是与所在的地域、城市的气候条件、自然地貌、山川河流、文化历史、民俗风情、地方物产、人文特色、产业结构等紧密相连。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

在地化与人文精神，是旅游产业的应有之题和根本属性之一。文化与人文精神，需要旅游从业人和文化体验者、消费者共同的热爱、浸润、传播；旅游项目与活动，需要其文化内涵的挖掘、呈现及赋能，才能更有魅力、吸引力和持久性。未来旅游产业的持续与创新发展，需要注入更加与时俱进的鲜活元素、文化内涵、地方特色。

人们讲去哪里旅游、休闲、度假，一定是讲去那里看当地的山水，观当地的风物，赏当地的佳景，听当地的故事，尝当地的美食，购当地的特产，结当地的朋友，品当地的文化，思当地的精神。

文旅思维，不应是投资人的精明算计，飞地式的貌合神离，封闭社区的人文营造，更不是掠夺性的开发输出。

深究一下，当下跨地区运营的文旅项目及背后的投资开发商，有多少是乐意深耕项目所在地，尊重和融入在地化的人文风物，诚心为当地人留下一份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成为当地深入人心、引以为豪的文化旅游品牌，与当地经济社会文化环境共建共荣的？

牛气哄哄之如迪士尼乐园，无论在法国、日本，或是在香港、上海的同品牌项目，都放下身段，榨尽脑汁，千方百计与所在国家及城市喜闻乐见的人文习俗、大众文化挂上钩，接上气，对上嘴型。更何况其他小兄弟呢！

3）文旅业具有显著的范围经济效应、服务长链价值和经济社会溢出效应

文旅项目及旅游度假目的地，不是标准化、流水线上的实用功能性日常消费产品，而是差异性、个性化的人性情感体验及过程细致服务。因此，文旅项目的规模经济效并不显著，不要期待单个项目的体量及投资规模做得越大越好，我们常常看到的是因信息技术、采供保障、管控能力、现场服务人手的不足或极限，导致大型文旅投资项目的规模经济曲线下行和边际效益的递减，甚至大而无当，客流不足，经营不善。

相反，2010年以前的各黄金周休假日及暑期旺季，几乎所有各地知名景区人山人海、挤破闸门、水过鸭背的大众文旅观光时代，在近些年及疫情过后的数年内，趋于终结，而分散、分众、分时的文旅体验、休闲度假、深度探游、全域旅游、乡村漫游，正在时兴和深入，以极致或网红项目为核心，集聚、共生若干市场定位相近、服务功能互补的文旅业态产品，形成主题吸引、特色鲜明、内容丰富、管理协同的文旅体验休闲度假目的地，满足游客行住吃游娱购文教康旅游全要素的一条龙消费需求。

这正是范围经济规律的体现，是投资开发运营者一地多业态集聚、多地一品牌连锁经营的水平供应链、垂直服务链价值整合，大有可为，是疫情过后中国文旅产业的主攻发展方向之一。

这对原单一业种业态经营的主题公园运营商、文化旅游演艺企业、酒店管理集团、分众0TA在线预订销售平台，是一个业务跨界、供应链整合、内外部管理协同的不小挑战。在追求大量储地、单品开发、配套造势、强力销售、快速回款、异地转战的地产商看来，不是同一套商业投资开发逻辑，因此我们还看不到传统文旅集团和综合地产开发商，在获取范围经济效应和垂直化产品研发智造服务链开发方面的太多成功案例。

我服务过的知名旅游度假区，集游玩观赏演艺吃住娱乐购物于一体、在5km2的同一个景区内多业种业态联合经营、紧密协同，满足了外来游客、住客、观赏客不出景区就能一站式日夜休闲度假的多种消费需求，创造出很高的主营收入和关联配套经济效益。

深圳深南大道华侨城旅游目的地、江苏横店影视城、浙江嘉兴乌镇旅游度假区、上海迪士尼乐园度假区、上海淮海路新天地等，这些大型综合性文旅与地产投资项目的范围经济效应同样显著。

而杭州西湖，南京秦淮河夫子庙，苏州皇家园林，云南丽江古城、大理苍山洱海、腾冲温泉古镇，四川成都锦里、宽窄巷子，广西桂林山水、阳朔西街，湘西凤凰古城，山西平遥古城等历史人文资源形成的城市或区域观光旅游目的地，也是旅游业带动经济社会文化、呈现显著外溢效应的范例。

文旅产业的显著范围经济效应和供应链、产业链、服务链的长宽深价值，这种文旅思维值得我们特别重视，加以实践深化。同时也在揭示，文旅产业前途无量、“钱景”无限，投资者也不需面面俱到、行行精通，只要搭上便车，傍上大款，获取同一市场及地域的外溢效应，在文旅某一细分市场领域专注与深耕，开发自身的独特资源，打造企业的核心专长，就能借力获得自己的成长。

4）文旅业是师法自然的绿色经济，是生命相依、生态守护的事业

中国古老而生生不息的文字，从相形山峦大岳、奔腾川流、农耕田野、日出月归、犬吠马嘶、花开花落而来；中国山水诗词的灵感和哲理，总是从万物生长、天地轮回而出；中国文人墨客的千古绝唱，往往从名山大川、江海湖泊的游历启始；当代中国的国家旅游日，定格在400年前的《徐霞客游记》开篇之日

文旅业是师法自然、生命相依的事业。

2020年3月30日，总书记前往浙江省湖州市安吉县余村考察调研。15年前，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总书记在该村考察时首次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两山”观点。

习总书记在调研时感慨，时间如梭，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这次来看完全不一样了，美丽乡村建设在余村变成了现实。

余村之变，最关键的是15年如一日，坚定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理念，走出了一条生态美、产业兴、百姓富的可持续发展之路。实践证明，经济发展不能以破坏生态为代价，生态本身就是经济，保护生态就是发展生产力。生态效益必将更好地转化为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美丽乡村也将变成现实。

习总书记在中国后疫时期考察调研余村，再提已成型的“两山”理论，给我们以深刻启示和明确政策导向。

我们看到，绝大部分的观光休闲度假旅游项目和文旅目的地，都点缀、铺就在绿水青山的大自然生态环境中，再习惯现代化城市工作生活的人，总会对自然山水、绿色生态、美丽乡村、田园野趣产生新鲜感和文化传承体验探寻的兴趣，这是一种人与自然水乳交融的天然关系。

文旅产业是生态环保事业、绿色经济、可持续发展产业，瑞法依先生十分看重旅游业开发与自然环境保护的平衡，这也是国际旅游产业发展应遵循的最基本理念。

5）文旅业是生态脆弱环境敏感但又是反经济周期的产业

文化旅游活动空间与景观从大自然而来，文旅观光体验、休闲度假目的地，大部分建在远离人口密集城市中心、物流频繁生产制造基地的森林山地、海岛湖泊。旅游者在享受大自然的恩赐时，也不可避免直接受到异常与恶劣气象天候乃至自然灾害的不利冲击。

旅游业基本上是大众化参与、大客流导向的活动，没有客流与人气，便没有旅游业的生命。而客流量又受到经济周期波动、国民家庭个人收入增减、中远程交通设施便利畅顺和战争、疾病、重大公共卫生防疫事件的阶段性影响。

因此，旅游业的生态脆弱性与环境敏感性，是与生俱来、永久伴随的，旅游业的景气指数与经济周期波动曲线走势基本一致，旅游活动一年中的淡旺季及意外的中断，是客观存在、不可避免的。我们经历这次重大的全球性疫情过程，便可清晰可见。

正如瑞法依先生所说，“旅游业是适应性最强的产业之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旅游业因为行业资源遍布、联系民生农产紧密、行业进入门槛低，可以因地制宜，容易调动人力资源，快速进入或灾后恢复。更为重要的是，人类的思想文化交流，社会生活交往，个人情感的面对面沟通，群体借景生情、情绪现场发挥，与物质需要一样，是不可或缺的天然及日常需要。故此旅游业是可以充分体现和满足人类思想情感、自然与人文审美、群体活动交往的理想载体、空间场域、愉悦环境，具有刚需、抗压、缓冲、拉平淡旺季节和反经济周期的一些特征。这从低风险疫情地区、防控条件严密景区和交通便利的城郊乡野农庄、度假胜地，近期周末有较大春游度假客流量甚至拥挤的现象（也不是好现象，疫下需严控密集客流），可见一斑。

充分认识文化旅游业具有草根性、民生性、普适性、永恒性的特质与运行规律，有助于我们长远看好文旅产业的生命周期，自由灵活地调整、优化产业进出的时间、空间、方式与内容，在外部环境不确定或面对自然灾害及突发事件的发展困境下，保持足够的信心和耐心。

6）文旅业是客观上长期非均衡发展的产业

文旅业的非均衡发展特质，显而易见，一是体现在历史文化、生态自然旅游资源空间地域分布的不均衡，和引致的城乡人文自然文旅目的地旅游吸引力的强弱差异，二是体现在主要因气候天象、季节差异，导致旅游淡旺季客流的不均衡，三是地区经济历史条件、成长阶段和发展水平差异，导致的旅游意欲高低、出行频次人数和消费力强弱的不均衡，四是旅行旅游者因观光休闲度假动机差异与目标自由选择不同，导致的旅游消费内容层次、形式、时间的多样化和不均衡，可能还有一些不均衡，例如宗教信仰、文化差异、地方习俗差异，导致的出行时间、旅游线路、消费内容的不均衡等。

这些结构性的不均衡，可能是文旅产业特有或非常显著的表现，是客观存在的长期性现象，不易根本性改变。

正如钱币的两面一样，文旅业的不均衡发展，既是客观不利因素，也是产业总体发展的巨大空间，个别投资者进入发展的天然机会和创新机遇。

文旅业的这种结构性的不均衡，在欧洲（市场份额约占35%）、北美（20%）、亚太（25%）的全球三大旅游出境游客源地及入境游目的地发展历程中，也具有这些明显的特征。我们从欧美发达先进旅游产业发展城市旅游、小镇旅游、节庆旅游、文化旅游、体育旅游、康养旅游、森林旅游、海上旅游、全域旅游、国际旅游，形成多业态、多元化、多地域、多特色文旅项目并举发展格局，其朝均衡化努力的经验和案例，可以乐观地看到中国文旅产业走向均衡发展、多元细分的巨大空间和市场前景。

7）文旅业是一项长线的投资

与制造业、商贸业、地产业、快消品服务业、专业服务业、证券基金投资业、文化创意创业、泛娱乐业、电商平台等相比，占文旅业规模和数量大头的实体内容的文旅景区、旅游度假酒店民宿、生态旅居康养、乡村农旅复合全域旅游、旅游文化演艺场馆、交通客运服务、技术迭代快速的在线预订服务平台，基本都是长线投资、重资产类别的文旅行业和业态项目，投入产出比差异很大，受环境、项目、业态、管理等外部因素和运营团队管理能力制约大，中小项目投资回报期短则3~5年，大中型项目多数是6~10年，大型超大型项目则长达10~15年。大部分文旅企业的营收来源单一，盈利能力较弱，缺少成熟和创新的商业模式。

文旅产业如何在业种业态扬长补短？投资战线又如何长短结合、快慢结合、轻重结合？

记得十多年前下雨的一天，某景区集团大老板在广州天河城购物中心手机电话询问我，“天河城一年的客流量有多少？我们景区要如何做，才能做到客流不断，日夜不停，全年天天顾客盈门？”

我是知道他对天河城羡慕心情的，当时作了简单答复。

我在做文旅业前，在知名上市公司、品牌企业从事零售商业、地产和商业地产开发与专业服务15年，多少知道一些其中的门道。

如何把都市新城区的主题公园景区周末节庆暑寒假旅游旺季的日间人气，与购物中心或商业综合体的周末节庆客流重叠和夜间旺市结合？如何把旅游景区因雨季、烈日、台风、寒冷导致及年头年尾上班赶工的客流损失，通过商业综合体风雨无阻、暑寒两便、年尾购货、年头逛市的客流畅旺弥补回来？景区如何打造一次客、回头客、常年客、社群客的线下客群组合、线上私域流量？

我的回答是，景区+商区+社区+网区，产生1+1+1+1>4（=10）的效应。

地块核心建文旅景区，地铁上盖及交道枢纽出入口建商区，周边景观带建地产社区，景区内外目标客群建网区。

我常讲，主题公园、文旅景区应是平躺着的购物中心大MaⅠI，商业综合体应是竖起来的主题公园、文旅景区。

做中小文旅目的地或乡村旅游项目的投资经营，道理亦然，共建平台，共聚资源，共创价值，共享客源。

8）文旅业是国际化技术供应链和知识产权整合互动的产业

我见证和参与的中国文旅业底21世纪前20年的发展，得益于中国加入WTO后的进一步改革开放，深受国际资本流动、制造业转移、技术转让、知识产权交易、专业服务购买、业界中高端专才走出去、请进来频繁交流的影响。可以说，几乎所有的中国大型主题公园景区、旅游度假酒店客栈、旅游在线预订平台、网络社交媒体营销业态、时尚文化创意电商，无论成功与否，都有引进、吸收、模仿、欧美日韩原创业态、先发技术、商业模式、运营经验、lP应用的原型或影子，其它新兴业态、中小企业基本由行业领先的项目、企业抄袭、仿制、裂变而来，国际文旅产业信息、知识、技术、管理、人才流动和转移的窗口期红利，中国人及时抓住了一大波。

复星旅文、上海申迪、华侨城、万达文旅、大连海昌、携程旅游、马蜂窝等从无到有、从小至大、从弱变强的变化及强大，得益于近20年来中外文旅业在信息、技术、品牌、知识产权、管理、投资方面的密切交流与合作。特别是致力于投资产业化、多元化、国际化的上海复星集团，于2009年开始拓展文旅业务，其子公司复星旅文通过投资控股或参股国际*休闲度假村品牌地中海俱乐部（CⅠub Med）、旅游分销代理业务国际顶尖集团托马斯.库克（Thomas Cook），迅速切入旅游与文化产业实体领域，在海南三亚海棠湾投资千亿建设经营三亚.亚特兰蒂斯复游城等FOLlDAY生态文旅产品体系，十年左右便完成了“中国动力驱动嫁接全球资源”的“战略投资+产业运营”全球化战略布局，一举成为全球最大的休闲旅游度假村和旅游文化投资运营集团之一。

这些众所周知的行业现象，充分证明，现代文旅产业是高度国际化、信息化、时尚性、技术性和知识产权开发、保护与应用紧密联系的产业。

这次疫情在全球的蔓延，将深刻改变或加快促成一些长期趋势，其中之一就是，思想、知识和技术自由流动的阻碍，将成为逆全球化过程中的一个严重问题。

当今世界，无论是在美国、欧洲、还是亚太、中国，人口素质、经济增长和社会生产率的提高，都依赖知识和创新。

“事实上，我们这一代所经历的全球经济腾飞，有相当一部分是中国、巴西、土耳其、印尼等新兴经济体快速增长的贡献，它们的出色表现很大程度上源于信息与知识从相对富裕的国家流向相对贫穷的国家。这个过程中，所有国家都是受益者。”

曾出任世界银行中国业务局局长、中国代表处首席代表，担任过世界银行亚洲地区首席经济学家黄育川先生，4月初接受中国某国际媒体采访时，表达了他的担忧。

“现在，有太多政策在阻碍知识和技术的流动：过去一段时间，美国一直担心自己的学术信息会被中国获得，学者们越来越难互相交流。这次疫情也一样，疾病的性质、疫苗的开发、准确的检测——各国对这些信息的分享不像我们希望的那样容易，太多政治因素卷入其中。”

何止是公共防疫领域，几乎所有的重要硬核技术创新和知识产权应用、项目管理技术交流领域，包括文旅文创业，都会因疫情导致的中外人员交流往来阶段性隔断，欧美领先科技、专有技术、知识产权的强化保护，服务贸易限制、政治对抗因素，受到强烈冲击和无限期中断，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这些判断，已成为中国和欧美政经、产业界及学界带有普遍性的共识，反全球化，贸易保护主义，压制中国科技进步、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的动向明显。

以我的工作经验看，以北美为总部的国际顶尖主题公园及旅游景区规划、主题度假酒店设计、水上乐园规划设计、文化博览演艺场馆设计制作、生态游憩营地设计机构，以德国、瑞士、意大利、荷兰为主的欧洲游乐设备、自动控制、文化演艺、影视娱乐先进制造供应商，以日本、韩国为主的建筑规划设计机构、动漫文创作品出版发行、海上及冰雪娱乐产品设备设施制造供应，都市休闲农庄、精细农业、乡村文化旅游规划设计运营交流，与中国文旅产业同行的交流合作，可能都会在未来几年遭受延迟、中断或多方面的限制。

同理，以往十几年中国同行大摇大摆、非常便利出入欧美日韩各大知名胜地、文博中心、行业会展、主题公园、度假酒店、文旅小镇，随意抄搬、拿来主义的好日子，可能差不多到头了。

因此，我认为，中国文旅界的大型领军企业、技术开发机构、专业服务机构、投资者、运营商、营销商，是到从根本上改变原有思维模式的时候了。

在进一步对外开放、加强国际交流合作的基础上，摒弃抄袭思维，尊重原创产权；摆脱跟风拼凑，崇尚研发创新；土洋兼收并蓄，科技文化双驱。应该成为业界主流、正道的文旅思维。

后疫与疫后时期的这种文旅思维，与我上篇一开始就阐述的底线思维、战略思维，是高度契合、一脉相承的。

导师简介

张广忠

暨南大学MBA实践导师

暨南大学产业经济学硕士

工业、商业、地产、咨询、文化旅游业30余年从业和高级管理岗位经验

原广东长隆集团董事长助理、助理总裁、长隆夜间动物世界、长隆欢乐世界&长隆马戏剧院、长隆水上乐园负责营运副总经理

中国商业经济学会理事

广东商业经济学会常务理事及零售专业委员会副主任

广州市商业总会零售专业委员会专家

广东省高校本科教育指导委员会工商管理学科行业专家委员

暨南大学管理学院旅游研究所科研与规划顾问

现任GVL怡境国际集团高级顾问

编辑：刘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