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与共享未来：重塑全球发展新路径

Innovation for Shared Future

11月19日，ZIBS “商学+”系列之交叉学科学术研讨会邀请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教授Eric Arthur von Hippel和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吴晓波共同围绕“创新驱动未来：替代模型之探索”（Innovating for the Future: Exploring the Potential of Alternative Models）展开分享。在开场致辞环节，ZIBS院长贲圣林就全球科技进步的同时所带来的新挑战与不平等现象进行发言。以下为主要内容：

尊敬的各位嘉宾、学者、同事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同时也祝大洋彼岸的Eric Arthur von Hippel教授晚上好！

很荣幸代表ZIBS欢迎各位莅临本次“创新驱动未来：替代模型之探索”主题研讨会。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两位全球创新发展领域的杰出学者——麻省理工学院的Eric Arthur von Hippel教授和浙江大学的吴晓波教授。他们的开拓性研究极大程度地加深了我们对创新、其多样化来源以及所涉及的复杂社会经济动态的理解。本次研讨会的召开恰逢其时。放眼全球，变革性的技术突破层出不穷，但这些进步也带来了新的焦虑、分歧和挑战。在一些国家和个体变得更加富有、强大，并拥有了更先进的科技的同时，仍有无数的人缺乏经济保障、遭受社会排斥、面临生存危机。

“创新”曾经只是一个流行词，如今已演变成为一种近乎“信仰”的热烈追求，被视为发展的“圣杯”。诚然，创新在诸多地区一直是繁荣与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它催生了工业革命，推进了全球市场的扩张，并助力发达国家的崛起。但在肯定创新积极作用的同时，我们也必须正视其阴暗面。包括202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达龙·阿杰姆奥卢（Daron Acemoglu）、西蒙·约翰逊（Simon Johnson）和詹姆斯·鲁滨逊（James A. Robinson）在内的学者已经指出，创新有可能加剧不平等并导致剥削持续存在。

纵观历史不难发现，创新在大多情况下只服务于少数群体，而非用于公共利益。例如，轧棉机的发明直接导致了奴隶制度的巩固；航海技术的进步为殖民统治铺平了道路；而风车与蒸汽机的出现，虽然推动了社会发展、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崛起，却让最边缘化的群体付出了代价。在当今世界，这些批判依然具有现实意义。所谓的“数字鸿沟”与持续的发展赤字正是不平衡发展的后果。我们所面临的全球危机——气候变化、地缘政治冲突以及经济分裂——为那些最不发达的国家带来了沉重负担，让它们在后疫情时期的重建之路愈发艰难。

在这个新的创新时代，最贫困的群体往往被忽视。2024年，有超过11亿人生活在全球最不发达的国家，约6.92亿人仍深陷极端贫困之中。疾病、失业和沉重的债务使最贫困地区的人口深陷孤立无援、脆弱不堪的绝望境地。这凸显了当前创新和发展模式的局限——无法满足弱势群体的需求。世界卫生组织（WHO）、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等旨在应对全球重大挑战的组织，正面临着严重的资金短缺、治理危机，而且在影响发展策略制定的关键谈判中声量有限。联合国新任人道主义事务副秘书长汤姆·弗莱彻（Tom Fletcher）在最近一次紧急呼吁中，重点指出了“捐助疲劳”现象的日益加剧，并警示道，其严重阻碍了全球援助行动的收效。他强调必须做出艰难的权衡，并呼吁筹集超过470亿美元用于支持明年的人道主义工作，也突显了全球援助体系的危机。

全球科技研发的重点大多集中在解决富裕阶层的问题上。相关研究资源大幅度倾向于如心血管疾病和癌症等主要影响发达国家的健康问题。与此同时，诸如疟疾、被忽视的热带疾病以及全球南方的农业挑战等关键议题，却因长期缺乏资金未能得到应有的重视。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必须寻求全新的替代型创新模式——一种不仅由发达国家和企业的利润所驱动的模式。我们需要的不仅是盈利，更是造福人类、造福地球，优先考虑公平性、包容性和可持续性。这正是今天我们讨论的核心：如何打造创新路径，建设一个可持续发展、公平公正、更为和谐的世界。

1911年，创新经济学之父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首次探讨了创新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自此之后，关于创新的讨论大多围绕发明者、企业及政治精英等生产方的角度，用户的声音则鲜少获得同等关注。创新常被视为行业巨头和权力阶层的领地，来自大众，特别是全球南方的创造力往往被忽视。正如今日嘉宾的研究所揭示，创新同样可以源自用户、源自基层，源自那些经济技术匮乏的群体。而且此类创新往往不是出于积累财富或获取专利的动机，这一关键洞见也挑战了创新只是企业实验室或研究机构产物的传统认知。在中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倡议凸显了创新应源自人民、服务人民、依靠人民的重要意义。这一方针旨在促进公共利益与共同繁荣，也呼应了中国整体的经济目标。

因此，是时候重新审视我们对创新的认知框架，摒弃“唯有富人才能创新、唯有强者才能推动发展”的偏见了。展望未来，无论在富裕还是贫困的地区，我们都需要探索如何更好地权衡创新激励与民众需求，这就需要构建新的制度联盟，优先考虑合作而非竞争、包容而非排斥、公平而非利益最大化。今天的研讨会也将围绕这一议题展开，让我们一同畅想、探讨以人为核心、追求可持续发展与社会公正的替代创新模式。也希望通过本次会议，助力构建一个更加公平、包容且充满创新活力的未来。

谢谢大家，也非常期待接下来思想碰撞、观点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