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兆丰

不久以前马总曾经说过，做企业不要相信经济学家的话，不要听经济学家的话，为什么1688又要把我请来。信还是不信？经济学家能预测未来吗？能面对这个局面吗？能的话还能当经济学家吗？不能的话为什么大家要听经济学家的话呢？在听我讲话之前，先想一下这个问题。

有一种肥料，浇到这个树上面之后，就可以马上结果子，你这个是现在涨价还是明年结了果子之后涨价？还是相信你把这个肥料浇上去之后马上明年就涨价呢？人是有预期的，这个肥料浇到这个树上面的时候，这个价值马上就产生了，有多快？这个信息传递出去的时候，你这个价值就上去了。一个是真实的世界，物理学的世界，这个树是慢慢长的，是有规律的，明年才会长出果子来。第二个就是价格的世界，是虚拟的世界，所有与价格有关的信息，另外一个世界，价格唯一受影响的就是信息，这个信息一变价格就变，有新的信息价格就马上变，没有新的信息，这个永远是一条线。这个有多快？

2013年的时候，美国的货币联邦储备局，宣布他们要继续的货币宽松政策，会上升。两点钟发布的消息，恰恰是这一刻市场马上就有买盘，有多快？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还是一秒钟？是几毫秒，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华盛顿这里传消息出去，传到纽约是2毫秒，传到芝加哥是7毫秒，比纽约要慢5个毫秒的，而上面的这个反应，芝加哥比纽约要快一些，就成立了专门的小组去调查这个信息泄漏的问题，如果你比别人慢一秒钟，就是完全慢了。这是短期的，这是经济学家的基本的成果，2013年两位经济学家得诺贝尔奖的原因，经济学家预测不到未来，你们得到的内幕消息，非常快的，不是几微秒，也是得不到的。你要区分，短期的，跟天气预报一样，要看大局，看大势。在座的各位，做电商的也是一样，今天要讲的第一个主题，就是经济学家一样，就是昨天不像今天，明天也不像今天。世界在变，大家永远不知道，五年前预测不到今天在哪里，五年后也别想知道。最重要的第一点，我要说的，我们还是要抬头看情况，要听经济学家分析，更加重要的就是要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不看别人也不行，更加重要的是把自己的手头上的事情做好。经济的走势没有固定的规律，可能会上去，也可能是下去，所有的宏观的数字，有一个误区，就是把这些宏观的数据，认为是拟人的数据，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因果关系，没有人在里面。其实这些数字是每个人，具体的人，每一单具体的交易，交易的各方加起来的力量使它改变了。这是第一点，我们要重要的，就是看大局，更加重要的就是看自己的手头上的事情。

四个好处用得差不多了

有了这点忠告之后，我们再来看中国的经济大局，我不能唯GDP论，但是没有GDP也不行。只有一个数字来代表一个国家，GDP尽管怎样的不准确，也是一个很好的表现。GDP基本上就是上去、下面。2007年、2008年的升到了14，今年大概是7出头，折了一半。所以有个新词，就是“新常态”，这是安慰一点的词，是要适应这种低一点的增长速度，没有那么快。慢一点的经济速度，中国经济的增长速度是整体上慢下来了，有一点悲观的情绪。还是要看自己的手头上的，每个人还有机会，整个的大局是掉下来了，为什么会掉下来？中国的经济很多人说是个奇迹，世界上别的地方没有见到增长这么快的速度的情况下维持了30年，那么久了，30年。那么多的人，很多人的理解，有人说是城市化，有同学说是集聚，或者是教育水平的提高等等。做经济的分析的时候，不是什么不可以解释的，背后有几个重要的原因。

重大的改革。一个是土地的半私有化，没有完全，释放了一点的生产效率。这一半造成了巨大的改变，今天有那么高的GDP的原因。第二个就是价格放开，取消了价格管制。还有国企职工的下岗等等，还有加入WTO。还有跟贸易相关的就是人口的年轻化，就是人口红利。这四点的好处用得差不多了。土地私有化，最后的小产权房，停在那里，推不动了，是合法还是不合法？小产权房的比例和大产权房的比例达到了一半对一半了，这是广州，很多的地方都是这样的，很多人生活在小产权房里面，很多的单位，商业和企业都是这样的。第二个就是已经开放完的，这是在发改委那里，很多的项目，你阻碍着这个经济的发展，让它自己去报，就是报没有人申请的项目。其实那些没有申报的都是留下来的，而多人报的应该是取消的。所以就没有实现了。第三个就是加入WTO，企业下岗，大的企业，大的垄断企业，就是最大的问题，就是上市。他们的利益的盘根错节，就是改制非常的难。最后是人口的红利，人口的增长，这条红线（抚养比），就是干活和不干活的人的比例，还有年龄，中国人的抚养比，这个比例越低越好，2013年达到了最低，就是1：3，就是全中国有1个不干活的人，还有3个干活的人。两年前过去了，越来越多的人，由于我们的计划生育的政策，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放开，预计有200万人去申请第二胎，越来越少的人留在分母里面，就是干活的人，这是未来的10年，20年，30年的格局，这就是人口老化。这是1980年的样子，老人很少，年轻人很多。而在2050年的时候，都全是老人了。这是解释了整个的贸易里面，年龄是正在慢慢消失了。现在大家还请得起保姆，还有人帮你做事，你的孩子还能过这样的日子吗？廉价劳动力的时代过去了。这是一个要继续生，把他培养成人还要二十多年。

还有个贸易，就是四个中国所谓奇迹的重要的推动，2013年以来，最大的举措，就是人民币汇率的操控，就是人为的，被压低了。这就是补贴出口，出口就增加了，整个的出口业，整个的产能被推高，这里面的标价，是人民币的标价，是人为被压低，把所有的中国人的资源的标价人为的压低了，就是贱买中国人的资产。便宜卖当然是卖得多，后来就是别人得益了，我们得什么了？我们得到了美钞，人家就印美钞，他们开动自己的印刷机，我们拿了很多的美钞，上升了达到了几万亿的美钞。最后不会用美钞的情况下，就还给美国人，给你们去用，印了很多的美钞，所以你的购买力就萎缩了。出口量现在是每年的1月份的同比，经过了季节的调整之后的量，当时是40，出口是30多，今天是0以下了，基本上没有增加了。过去从中国的出口的特点，是我们只需要生产就可以了，我们做好了东西就可以了，我们扔出去，扔给发达国家。美国、欧洲、日本。他们有非常好的销售链条，扔过来就有很好的信用的链条，销售的链条，流通的链条，拿过来就可以了，我们就这么扔。这是当时发展起来的一个优势，忽然间他们自己有问题了，欧洲的问题，其实是很大程度上的福利制度，举债。美国好一点，他们保守一点，重市场经济的人，出问题的步伐慢一点，但是也出现了。他们啃不动了，你扔给他的东西消化不了。这怎么办？这是我看到的大局，经济下滑，原来的经济奇迹的四个要素，土地的改革，释放生产力，价格的改革，人口还有贸易，贸易上面的汇率的支持，都受到了阻碍，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有所谓的策略，策略跟各位有关，跟外贸和内贸的有关，就是所谓的“走出去”，要打开市场，这个含义是非常正确的。要扔给能消化的人，接下来就是要开拓自己的渠道，拉美国家甚至是非洲，现在有意思的事情，我回国之后的第一位助教，现在是在北京的师范大学工作，他们北师大里面开了一个班很受欢迎，有各种小语种，再加上经济和法律，凑成一个班，企业家愿意给同学付学费的，把这些学生派到这些拉美和小语种国家去深耕，当年欧美打开我们的中国的国门的时候，也是走这条路，不得不佩服这些人，他们是做伦敦和上层社会的，那样的条件来到中国，解放之前去到香港，那是怎样的情况，跟我们今天去到非洲和拉美，中国的一个经济学家叫做熊彼特，他说英国的小中产阶级已经尝到了享受生活的滋味，有个会花钱的老婆，怎样的工作才能满足？唯一的办法就是到东方去。这种情况会有不同，一种是为国际友谊，要去做一些援助非洲国家和拉美国家人们的事情，那是习大大的事情，这是一种走出去，这个浪潮里面要细分的。第二个就是改善投资组合，就是有钱了，我的钱怎么放，放在国内不安全，买一些日本和美国的物业，买纽约的大楼，有一种是这样的。这种是改善自己的金钱资本的组合，是把自己的命运压到了别人国家的发展里面去，行也行，不行就算了，这就是买现成的，这也是走出去，为了节省生产的成本。他们的生产成本实在是太高了，美国和日本的厂在中国设厂，这是利用的因素，中国的厂需不需要走出去？这是个疑问。我有一些怀疑，有一些同事去非洲的劳动力市场，看中了他们，中国的劳动力的成本上升了，不一定不好，质量上升了。你要把一个人，把富士康的企业去调教，给一个农民去调教，我自己在那里就没有办法站有站像，坐有坐像，这是很难的。iphone不是一个血汗工厂做出来的，不是一个包身工一个山寨厂可以做出来的。所以我们走出去的时候，我们是要迈非洲还是留在中国。中国还有很大的潜力，还有去收购知识产权的因素的，还有出去买公司的，不一定成功。中国的企业家不一定能够看懂这些最高科技的专利是行还是不行。现在的趋势，专利的持有者，倒过来了，有人来投资，巴不得好了，太好了你来给我投钱，现在是反问了，是挑剔这个投资人了，是不是可以支持我5-10年，是不是真的看懂这个行当。比如说医药行业。这是个重要的问题。

最后一种就是开拓新的市场，比如说华为。今天这样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以前的对象是欧美，B2B平台，阿里巴巴的平台的优势显示不出来，虽然是便宜但是我不在乎。而在深耕一个小的市场的时候，这一点尤为重要，这个信用，这个质量，这个成本的下降，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的商机。

为什么他们可以做手机？

中国的优势，看外面的人很精彩，你要想清楚了，我们中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特点在哪里？罗永浩是教英语的，是做手机的。相声演员王自健也做手机了，为什么呢？学英语的人能懂吗？平时学了一点科技吗？这是很重要的启发，为什么他们可以做手机？

罗永浩说我手机的质量不比苹果的差，全产业链都在中国，做手机的过程，最早的时候是开发者说了算，有技术的人说了算。所有全包了，风险非常的高，最早的摩托罗拉和西门子是这样的办法。过后是营运商说了算，是非常大的量，比如说日本的手机，日本的内部销得好，出去之后就不行了，因为他们是营运商说了算。中国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开始是指定人来做，之后有个转折点，就是山寨，越来越好，整个的产业链都在中国，你要做什么，我都来做。不要小看装配的成本。所有的量聚在一个品牌上去做，不是百万台，而是上升到千万台、亿台的时候，生产的对接，市场的对接，这个数千位的工程师跟美国的技术对接，怎样把这个量做上去，节省这个成本。苹果的手机哪怕是次品也比你的正品好。这是个很重要的启示，我们讲很多的声音，讲互联网思维，颠覆一切，工业时代已经过去了，要去买国外的技术，你是哪一种走出去？你出去以后，不管是不是留在国内，优势在哪里？还是我们的制造业，我们的生产，我们的质量提高，我们的空间里面，我们的量上去了，质远远没有上去。

大家都说中国制造，去美国以后，你翻开任何一个产品，都可以打赌是不是中国的产品。但是我们走出去之后，还是把这些东西买回来，中国人做的东西，中国人自己没有。开始消费得起，开始讲究了，这里面的空间很大。不要看这个曲线，我在网上问一个问题，回答的人是各种回答，我说一个人很穷的时候，一贫如洗的时候欲望高，还是丰衣足食的时候欲望高？还有第二个问题，我们现在生活里面，全部都是家电把我们解放出来了，不用劈柴、烧煤，我们现在比以前忙了吗？忙了。欲望比以前高了，想多了，我们的时间碎片化，里面有大量的空间，质量提高的空间，要提高质量。我们就是这几个路径，第一个就是垂直化，亚当斯密最早的时候说过，分工合作。前端我们打市场，互联网能够帮我们，能够整合资源，帮助我们。后院，就是生产、分工和整合。分工，分是好的，熟能生巧，能够做得好。经济学家是提炼出来了，垂直是好的，为什么好？为什么有时候我们提高质量的时候需要垂直，因为垂直整合可以减少厂商与厂商之间换手之间的检验成本。肉类、奶类、食品类，都需要垂直整合，因为一到中间换的过程，检验的成本很高，变成一家就有保障。如果是牛奶从奶农的手里拿过来的时候，中间就有个环节，就是最后放三聚氰胺，整合之后变成了自己养的牛，还是要自己养的饲料，还要用自己的地，多少年没有用过农药的，这是生产质量的提高往哪里？丰衣足食之后就要求高了，多少代的种，多少的地，多少草等等。这是大势，这是B2B平台能够给我们非常大的帮助，刚才也讲到了，越来越多的整合资源，对我们的帮助是这样的。

最后的结论，就是抬头看，讲讲大势，看看别人在做什么，有个思路。更加重要的就是要低头做事，不要乱讲走出去，开拓市场。对内也是一样的，开拓市场，最重要的就是守住我们的产品质量这一关，这个未来的空间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