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01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芝加哥大学大卫·洛克菲勒荣誉讲席教授拉尔斯·汉森（Lars Peter Hansen）在高金智库举办的“2022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发展论坛”上作《气候变化的不确定性对政策和市场的影响》的视频主题演讲，对“当前气候变化存在的主要挑战”、“不确定背景下如何合理使用模型”和“不确定气候经济学”等话题发表观点。

本文根据Lars Peter Hansen在高金智库SAIF ThinkTank举办的2022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发展论坛上的演讲发言整理而成。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高金智库SAIF ThinkTank及作者所在机构立场。

气候变化对经济发展提出的基本挑战

人类对气候变化潜在的经济影响的理解存在局限性，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地球科学知识存在不确定性。当前二氧化碳排放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未来的气候？二是气候变化将如何影响重要的经济要素。未来的气候变化可能会改变世界发展的经济机会和社会福利。如何观察这两个方面的相互作用，需要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加以考察。

气候变化导致未来经济发展存在不确定性，人类需要提前做出一些权衡取舍。第一，使用不同的经济模型对将会发生的情况进行预测，或者预测不确定性会产生哪些潜在的不良后果。以上这两种预测都很有用，但需要做好权重分配；第二，面对不确定性，人类是现在就采取行动，还是等到掌握更多信息后再行动？如果人类希望等待并了解更多信息，则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与结构化定量模型

当前要考虑的重要问题是，依靠历史经验评估气候变化对经济社会的影响没有实际意义。原因在于不确定性不等同于风险，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是人类尚未经历或经验非常有限的时空。正如弗兰克·奈特（Frank Hyneman Knight）曾提到的：“不确定性必须从与我们熟悉的风险概念截然不同的意义上来看待，然而二者从未被恰当地分离”。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也认为“一般来说，除了最直接的后果之外，我们对自身行为的其他后果只有最模糊的认识”，指出“我们对未来的认识是波动起伏的、模糊的、不确定的。”

衡量长期不确定性促使人们使用高度结构化的定量模型，有三种不确定性与定量模型建模相关。一是对风险的描述。每当构建一个模型，其中包含所谓的随机脉冲，即存在概率分布的冲击，因此，模型可以对未来将会发生的情况进行概率性预测，尽管结果不确定，但是其概率分布已知。

二是模糊性，即模型之间存在不确定性。当面对多个模型时，每个模型都会提供数据的不同含义和不同诠释，因此，结果是经济政策的不同分支。

三是模型的错误设定。即关于模型的不确定性，模型是对现实的简化抽象，甚至不是对现实的完整描述，尚若模型过于复杂，其用处就不大。如果使用错误的模型进行预测，就会出现模型错误设定问题。模型错误设定是使用定量建模方法中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不确定气候经济学下的经济政策制定

不确定的气候经济学，即碳排放改变气候，影响未来的经济机会和社会福利，进而导致不利的社会现金流。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候变化的不利后果会以不确定的方式发生，依据资产定价理论，碳排放的社会成本可用以衡量这些经济成本。

绿色研发至关重要。这些研发能够带来降低碳排放强度的技术。面对研发，需要考虑两种不同的政策目标，一是减少碳排放，二是提供研发补贴，从而提高未来技术解决方案的可能性。

气候变化对经济发展产生的不确定性，会对这两个目标产生不同影响，这两个目标产生反过来又会影响如何评估可能会对这两个目标做出贡献的其他可选政策，不确定性会真正改变对审慎政策设计的看法。

在碳排放社会成本和政府对绿色研发补贴等政策工具问题上，对于企业制定投资策略，以及政府所使用的模型，理解其中的主观不确定性的来源将使经济政策更加有效。

编辑：梁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