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扬师德师风，倡导尊师重教。为表彰我院在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教学方面做出突出贡献、教学效果显著、师德高尚、关爱专业学位研究生成长的优秀教师、论文指导教师，专业学位教育中心评选出首届优质教育教学奖。本期，我们将专访获得“优秀指导教师奖”的老师，探索他在日常默默耕耘背后的故事。

戚振江

浙大MBA 《商务统计分析》课程教师

浙大MBA学位论文导师，

所指导的多篇论文获优秀学位论文荣誉。

当代年轻人到底需要怎样的指导老师？

这个问题的复杂性，不亚于任何学科的研究与论述。年轻人的敏感，总是常常超乎人们的想象。戚振江老师给出的答案，并没有囹圄在单一的坐标系里，既不单单是论文的指导，也不仅仅在于品格的塑造。

面对“指导”二字，戚老师形容像给年轻人打开了一扇门，这扇门也许是学术上的，也许是精神上的，这扇门一旦打开，年轻学子的人生也许就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年轻学子们刀刃锋利，常伴勇气，却时常困惑，偶尔颓丧。“浙大学生的高智商，在面对生活的复杂性时，也常常会败下阵来，有时候他们只是需要一些适当的喘息。”因此，戚老师格外关注教育中的“人文关怀”，平等、包容、多样，这三个词频繁出现在他的言谈里。

作为专业学位教育的导师，戚振江老师事无巨细地“指导”一篇又一篇论文的诞生。此外，戚老师担任过三届本科生班主任，一届4年，12年下来，他目送过一批又一批年轻人离开校园，喜悦和不舍混合成一种望向明天的期许。戚老师目光温润，笑容平和，仿佛身为教师的责任、义务和热忱，都在他的讲述里化为了平淡的日常。

“跨界”教授的育人实践

“我过去的经历，用现在的话说，是跨界。本科就读数理统计专业，硕士转向应用心理学，博士选择攻读企业管理。”戚老师回忆， “从理科到文科的转变，让我更顺利地在更需要包容性和多样性的领域找到了自己，我开始专注在处理人与关系的复杂性，专注在组织管理领域的课题。”戚老师很快也开始在教学设计、课程设置、学院项目管理等方面展开了自己的实践。

本科生、研究生的管理统计学和MBA的商务统计分析，这两门课我上了很多年，形成了一套相对完整、系统的课程体系和教学方法。但是作为教师，除了学术上的研究，学生的育人工作，联动社会的产学研工作，同等重要。”

正因如此，戚老师格外重视学生的延毕。“学生毕业前，在现实层面最大的坎，就是没有按期完成和递交学位论文。这背后的原因，当然有论文写作的技巧问题，包括论文选题的确定，论文整体框架和模块如何设置等等，但浙大MBA学生通常面临的，是更复杂的困境。”戚老师表示。“有学业的压力、工作的压力、论文的焦虑、就业困境、周遭评价，甚至是物质上的窘迫，每一个维度的问题，都有可能会造成学生延毕。”戚老师解释，许多老师在论文的指导和学术的专业能力上，都非常优秀，但却不擅长处理其他维度的问题，实际上浙大的学生，可能更容易面临“心理上”的困境。

对于获得“优秀指导教师奖”，戚老师认为，这一定程度上是学院对他教学理念的一种鼓励。“起码说明，在学院层面，认可我的理念，重视教书中的育人工作。”

二十余载的教书生涯，戚老师凭借着对学生在学术上“工具性的指导”与生活上“精神性的指导”，受到青年群体的喜爱和尊重。

关注“沉默的群体”

“精神性的指导”一定程度上，体现在他对年轻人的人文关怀上，体现在他对那些容易被忽略的“沉默的群体”格外的关切上。

戚振江和我们分享了一则“拿着五千元去休学”的故事。彼时的戚老师担任一门管理类的通识课程老师，有一位工科专业的学生选修了这门课程，整个人的状态犹如头顶有黑云，学习状态不佳，引起了戚老师的注意。

“当时我得知这位学生对自己的专业课程感到十分迷茫，不仅学不好，甚至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当时他十分低落，陷入了对自己专业的排斥状态里，“实际上他也并不是对这门通识课有多感兴趣，他只是被困住了。”

有趣的是，这位青年人提出的解决方案十分“任性”。“他告诉我，打算休学一年半载，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但他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这样的选项显然并不现实。”

戚老师的做法是，无偿给了这位同学五千元，并告诉他：“你先拿着这个钱出去旅行吧，花完了就回来。”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这名同学回学校找到了戚老师，头顶的“黑云”变成了“阳光”，并马上偿还了五千元钱。“这一趟出走让他看见了更宽广的世界，反而觉得自己身上的问题不值一提，学业也并不可怕，自己还通过兼职赚到了旅行费用。”

这“五千元的喘息”不仅改变了这名学生当时的境遇，也让戚振江老师颇为震动。“老师这个职业，真的能对学生产生一生的影响。这名学生后来顺利毕业，找到了满意的工作。”

回顾这个故事，这名困在青春里的年轻人，甚至都不是戚老师班级里的学生，却被他当做“重点关注”的学生看到了。这些“重点关注”对象，是戚老师教学生涯里持续关切的“沉默的群体”。

平等，是最好的指导

在这个有趣的“拿着五千块去休学”的故事里，戚老师并没有用教条式的框架束缚住学生，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获得了信任。

“在我做班主任的12年时间里，遇到过不少问题学生，有被抑郁症困住的，有因为极端恋爱关系影响生活学习的，还有读了六年都没有毕业的学生。”戚老师谈起往事，依然带着淡淡的遗憾，“能够考上浙大的学生，都是人群里的佼佼者，遇到心理问题需要适当引导，不能用老师的身份过度说教和施压。”

戚老师始终强调，在他的学术研究和教书育人的生涯里，有一个核心的观点：如果要发挥多样性的优势，那就必须创造平等、营造平等。“年轻人有时候知道的并不比你少，只是需要去经历，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是可以信任的。”

那么，在平等的基础上，为人师表的权威性如何体现？“保持学术上的专业和论文指导的严谨。”戚老师强调，权威性的根本来自于你的专业性，尤其是一些MBA学生，在不了解导师的情况下，需要导师适度展示自己的权威性；还有一些学生在完成论文的过程中会耍小聪明，甚至会钻一些空子和漏洞，这时候需要导师严格要求。

回到“指导”二字，戚老师认为一个优秀的论文指导老师，必须满足“工具性指导”和“精神性指导”两个层面。

“工具性指导更体现在论文操作的专业性上，是硬性的要求，当学生刚刚接触我的时候，我会有意地通过一些专业的交流，树立我专业上的权威性。“戚老师举例，“我会把以前指导过的优秀论文，因材施教地展示给不同的学生，让学生从初期就认可我即将展开的专业性指导。”

针对论文的“工具性指导”，戚老师强调，这其中的步骤看似是标准化的，但面对不同的学生，需要着力在不同的环节上。比如一些学生需要指导老师在论文的框架、大纲、目录层面就介入指导，否则容易离题跑偏；比如选题的把握、文献的收集、问题分析视角的确定、访谈问卷的设计，再到解决方案和初稿的把关，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根据不同的学生，给出专业指导意见。”戚老师表示。

而精神性的指导，则偏向对教师的软性要求，戚老师身上的“人文关怀”一定程度上也体现出了一名优秀指导老师对学生精神层面的指导。“一篇论文的完成，从初稿打磨到成稿，是锤炼学生韧性的过程，你对学生的陪伴、关注，以及过程中师生间主动的交流沟通，对问题的探讨，会对学生形成潜移默化的品格塑造。”

从行动中学习

教书、育人，是身为教师的两大烙印，但对管理学院的老师来说，“产教融合”是不可回避的议题。戚老师认为，MBA培养过程中，实践管理问题驱动的体验式学习，是一种非常有价值、高效的学习策略。“我们MBA有一个教学方法叫做行动学习，会用‘项目实践课程‘的方式将学生卷入到企业的实践管理问题中去，出卷人是市场及企业、答卷人是各行动学习小组、阅卷人是案例企业高管，我也是这个课程的小组指导老师之一。“戚振江举了浙大管理学院与物产中大集团合作的项目实践案例。

“2021年的时候，我们聚焦在数字化背景下的组织赋能与管理创新，历时了两个月，分八个小组完成了各自的案例报告。当然和物产中大的合作已经历经了好几年时间，这样的实践课程能够让学生从行动中学习，在实践中成长。”

在一线的行动中，戚振江越发感受到数字化浪潮对教学工作和企业管理的颠覆。“我们原有的管理学知识框架，是构建在工业化社会的企业中的，是传统范式的知识。但是数字化趋势已经不可阻挡，未来一段时间我们需要正视和研究，在数字化场景下的组织管理新范式。”

戚老师坦言，数字化场景下的企业管理，将成为他未来一段时间学术研究工作的重要课题。“数字化的大背景之下，企业员工的有效管理、领导力的发挥、团队效率的提升等等，都面临新的问题和挑战，这些问题的有效解决，都需要与时俱进的理论知识和工具。”

同时，在教学方面，他也在摸索如何利用数字化手段，更好地提升教学效果。“其实浙大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在数字化基础建设方面也走得很超前，但是很多老师还不太熟悉新技术新工具，如果真的能好好利用起来，未来的教学一定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最后，戚老师回答了作为一名教育者，如何保持最纯粹的热情。“保持热情的背后，是内在动机的问题，我的内驱力，也许就来自于相信自己的做的事情，是一件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

而对于那些他曾挥手告别，亦或正向他走来的年轻学子，戚老师的赠言也如其人般朴实：“要相信，你现在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让你的未来走得更稳健、更从容。”

编辑：梁萍